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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更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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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 更名

“哎~~”初老爺輕拍了一下靠椅的扶手,帶著些許的嗔怪:“你這小子年紀不大,可這辦事卻未免全是規矩和客氣。”

“你現在既然為我初家效力,又是我初開鵬有心提拔與栽培的人才。”

“自就不應該如同陌生人一般的,客氣疏離。”

“我瞧你的年紀,與我那三兒相仿,若是依照備份來,你也應該稱我一句伯父。”

說到這裏的初開鵬一直仔細的瞧著邵滿囤的反應,當他在邵滿囤的臉上看到了諸多的震驚於感動後,才又擺擺手,阻止了邵滿囤的推謙,繼續說到:“我知道你是一個重規矩的孩子。”

“否則當初那樣的日子,你也不會冒著身家財產全數賠償的風險,來我初家平賬了。”

“懂規矩是好事兒,可是這人呢,只需要將規矩掛在嘴邊上就好。”

“至於心裏,呵呵,就要按照你的本心做事兒。”

“我們抗不過規矩,所以才在明面上去順應它,為的就是讓外人瞧著,讓規矩劃出的的道道……我們是守著的。”

“至於在私底下,沒有人見到的地方,就可以偷偷的去改,去拋,只是不要讓旁人知道了。

那不明白的人,就會在旁人的面前,讚你一句,是個守規矩的人。”

“所以,邵滿囤啊,你口中不能稱我為伯父,但是你的心中完全可以拿我當最親的長輩嗎。”

“所以,今兒個老爺我呢,拋卻了你的東家的身份,就以伯父的輩分來跟你說幾個建議。”

“你可是願意聽呢?”

聽到這裏的邵滿囤哪裏可能不願意。

他心中湧現出來的灼熱溫暖之感,已經從最開始的涓涓細流變成了洶湧的江海。

他對於初家老爺的感激之情,無以言表。

讓已經孤身一人,在世間獨自漂泊的邵滿囤……又找到了新的歸屬。

所以他的回答是那般的情真意切,他曾經發過誓輕易不再哭泣的眼中,也漸漸的濕潤了起來。

這個懂得人性之善,並願意去接受旁人的善意的邵滿囤,伏下身來,真誠的拱手到:“請,老爺盡管與小子說。”

“無論什麽,小子都會銘記於心。”

……

還是太拘謹了啊,不過不著急,正所謂春風化雨,潤物無聲,我只要保持現在的這種狀態,時不時的關心一下這個有潛力的小子……

早晚有一天,他將會把初家當成一個值得親近的大家庭,對其無比的親近的。

想到這裏的初開鵬滿意的捋了一下胡子,就給出了屬於長輩,十分貼心又私人的建議。

“滿囤啊,待到你調到聊城糧鋪去當那裏的掌櫃了的之後,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戶籍的問題啊。”

被這麽一問,邵滿囤楞住了。

見到對方真的沒有過這樣的打算,初開鵬就給出了自己的建議。

“現如今呢新政府的稅收政策是這樣的。”

“因為百廢待興,咱們山東省歸屬在了北洋新政府的旗下。”

“實施民國立法時所辦法的工農商總稅收法。”

“而這其中,已經明確的劃分了農戶稅收與商業稅收的區別。”

“依照我的建議呢,在短時間內,你還是依然將戶籍放在丘村的村籍上好。”

“因為現在對墾荒與務農的良田荒地稅……收的並不算高。”

“新政府,將商稅看得比以往更重,他們可沒有什麽與民爭利的老舊的思想呢。”

“在他們的眼中,商人可是一塊大肥肉,我瞧著,不過早晚,這商務方面的稅收會達到十之三四,甚至更高。”

“所以,你看老爺我,在商會掛了這麽多的頭銜,可是我的戶籍依然安在初家鎮。”

“而我的三個子女,皆在濟城中心的中學中學習新文化,可誰又知道,他們三個的身份,實際上都是鄉紳農人呢?”

“所以,不要小瞧了你自己手頭上的那兩畝沒什麽出產的旱地,那可能就是以後安身立命,有著準備的後路呢。”

“若是手頭有了錢,自可再辦一些地備用。”

“我瞧著……這天下未穩,在這個世道裏,缺了什麽,都不能讓自己缺了糧。”

“所以,老爺我的這一番話,你可是明白?”

有些懂了的邵滿囤點了點頭,這其中有的深意他不曾聽出,但是主題思想他還是弄明白了。

……

不要改戶籍,要多囤一些糧食。

……

這兩樣本就是窮人家的孩子,最喜歡做的事情。

故土難離,以及存錢儲本,也都是邵滿囤現在一直在做的事情。

見到邵滿囤是真聽話,初開鵬滿意的點點頭,又開始說第二件事。

“至於你到了聊城之後,另外一樣你還是要變一變的。”

“你若是就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做一輩子的小買賣人,那麽這個事情就沒那麽重要。”

“可是我瞧著你的志向與才能,應該是不會甘心窩在一個縣城沈寂一生。”

“終有一天你會到更廣闊環境之中,實現自己的理想與抱負。”

“那麽現在,你那出於農家,帶著父母幼年時的期許的名字,怕是有些不合用了。”

“因為在這個做生意先看你背後的實力,談條件先瞧你身上的衣裝的社會……

你在對外自我介紹的時候,那個滿囤二字一開口,怕是旁人就會輕視你幾分。”

“他們甚至都不需要去細查你的身份,只通過一個名字,就能明白你是如何的發家,你的跟腳曾經是何種的高度了。”

“在這種情況下,有些狗眼看人低之輩……怕是就要刁難上三分了。”

“所以,我們改名字,並不是要摒棄或是自卑於自己的出身,我初家在前朝,也只不過是一個走在鄉間地頭上的搖鈴庸醫罷了。”

“但是後來,哪怕是曾祖做到了紫禁城內禦用的太醫,在與我們這種小輩談論起來的時候,也從不避諱初家真正的出身如何。”

“但這種述說本源,也只在我初家的內部說說而已。”

“一旦出了院子,面對著外人的時候,我們初家對外所言……都是禦醫世家的名號。”

“這不是自我否定,而是順應潮流。”

“這道理你可明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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